因为太过惨烈身世,又历经沧桑,所以变得压抑了不少吧。
他如今一身轻快,才干甚至还胜过从前很多。
而且……他有一天查阅他自己从前办过的旧案,又看了看当年的宋氏案,自然知道了自己头上被留下的是什么。
从那天起,他就拒绝接受治疗了,太子殿下亲自行针,他也是拒绝的。
颜清沅没生气,也不可能生他的气。
宁昭昭听了,有些惊讶地道:“你的意思是……”
颜清沅把她抱了起来,低声道:“宋氏是开国元勋,子息繁茂,当初在京城的宋氏虽被赶尽杀绝,旁支也一个不剩下。可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宋氏了吗?”
就是连颜清沅这样的人,也叹气。
他轻轻抚着棒槌的小脸,道:“他头上原就是宋氏族徽的老印。也许,是遇上了宋氏的长辈,用特殊手法封了记忆,好使他不再那么痛苦地活着呢?”
留下印迹,证明他还是宋氏的人。躲不了,藏不住。
宁昭昭一时之间神色黯然。
宋先生一生刚正不阿,两袖清风。
宁昭昭记得他当初是怎样云淡风轻地说:臣好歹也是司法之臣,怎么会这点分寸也没有。
这样一句话听在耳中,棒槌竟信了!
试问有谁……就算信念在强大,自己的生生父母,家人,一夜之间全没了,能无动于衷?
然后还回到京城,对着杀父仇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法理可容,人情难过。
宁昭昭蜷缩在颜清沅怀里,半晌才哑声道:“你当初为何要留他……为何不,放他四海?”
颜清沅有气无力地道:“他自己割舍不下。”
说真的,颜清沅一开始是十分忌讳宋顾谨的。
但是现在,那一点忌讳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