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意味着饿肚子,几个汉子正在一处院子里做活儿,旁边散落着木屑。
“蛮族真狠,大越的天牢都能进去,怕是官员里还有像永平侯那样的眼线。”
一个汉子用脖子上的布巾擦擦汗,发表言论,其余人都频频点头,认为很有道理,并且表示永平侯府满门抄斩之时,他们就是豁出去一天不吃饭,也要去围观叫好。
永平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冤枉吗?那些死契奴才,命都是主家的,只是被牵连,跟着倒霉。
夏明轩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院门,一瘸一拐地挪动进去。
城北的住户不固定,几乎都是外来户,碰见个生人习以为常,几个壮汉不过是抬抬眼皮,看了夏明轩一眼,又继续自己的活计。
小院残破,房屋破败,上面还有裂缝,房顶换的新瓦片,裂缝也被人用泥重新抹过。
夏明轩从角落找到一个大水缸,舀了一碗水,咕咚咚地灌入肚腹,他忽然想起来,过年前后,京都雪灾,城北房屋受损严重,瓦片应该是那时候,官府出钱出力帮百姓们置换的。
此院子对于胡同里来说不小,有三间正房,还有西厢房并排一溜儿的库房,里面堆积很多柴禾。
正房内什么都有,床榻,桌椅板凳,箱笼衣柜等,还有几床新棉被。
箱笼里满满登登的衣衫,都是手下曾经留下来的,夏明轩不能继续扮演乞丐,他怕蛮族找上门。
草草地烧了一大锅开水,洗漱后发现水里的颜色都黑了。
夏明轩紧皱双眉,为逃避追捕,一直睡在破庙的稻草上,乞丐的行头还是偷的,凄惨至极。
院内有一口井,夏明轩压出水来,又烧了两锅,前前后后洗漱三次,脱了一层皮,才觉得干净了。
人皮面具摘下,换下另一张中年汉子模样的,对着铜镜照了几次,见没有破绽后,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