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铜炉张大嘴巴。
齐阳龙笑脸那叫一个和蔼,轻轻拍着这个年轻胖子的肩膀,“别听坦坦翁瞎咋呼,嗓门大,没用!小朝会上,我会亲自跟陛下打招呼,要你来我我们中书省,官不大,还是正四品,至于能不能爬上去,靠你自己的本事。”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低头小声道:“中书令大人,下官很用心想了想,还是觉得去门下省好了。”
低着头的胖子,没有看到两位老人相视会心一笑,都悄悄点了点头。
桓温又踢了这胖子一脚,“滚回国子监同僚身边去,别杵在这里碍眼。”
就王铜炉那体型,屁颠屁颠小跑起来,真跟滚没什么区别了。
桓温转身望向那扇大门,“齐先生,等广陵道战事平息,我就辞官回乡,以后……”
齐阳龙打断坦坦翁的言语,沉声道:“没事,我尽量再撑几年。”
桓温突然哀伤道:“碧眼儿啊碧眼儿,你还是输了。”
齐阳龙摇头道:“桓温,你错了,看似一人输而天下赢,其实啊,是天下输一人赢。我齐阳龙相信,后世百年千年,很多人翻过有关我们的书页,翻过也就翻过了,唯独张巨鹿,这个碧眼儿,会让人在夜深人静之时,缓缓翻回那几页,仔细再看几遍,说不定还会遗憾一句:为何桌边无酒可饮?”
桓温喃喃道:“手边再有碟花生米,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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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那个爆竹声声辞旧岁的冬末,病榻之上的坦坦翁,临终言语,无人可闻。
老伙计啊,有无酒?有无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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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辞世的第二年,离阳新帝为永徽年间第一人张巨鹿平反,追封安国公,美谥文正。
有个姿色并不如何出众的温婉妇人,带着已经可以背诵许多儒家经籍的孩子,看着那一排坟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