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堵了。明天再送。”
种檀嬉皮笑脸离开院子,仍有大好心情吆喝道:“黄蟹六只,洗净沥水,好盐一斤二,尖椒一两,下锅入壶凉透喽。”
刘稻谷安静跟在身后,笑而不语。
“南朝首推名士,然后重农轻商,不过陆归这些个文伶字臣,说到底还不是生意人,不过是贩卖肚子里的货物,嘿,就能装清高了?我呸。”
“像他这样饱读诗书并且琴棋书画样样激ng通的渊博大儒,我一个能打几百个。”
种檀念念叨叨,百无禁忌。
婢女忍俊不禁,轻声道:“公子别忘了自己是差点成为状元郎的读书人。”
走在前头的种檀这才后知后觉,汗颜道:“说得起兴,给忘了。”
徐凤年没有托大继续在种府逗留,在种家厚薄有分的势力收前一刻,两害相权取其轻,翻过墙头到了隔壁府邸,宅子很大,装饰很简,素朴得根本不像是一位持节令的住所,比起邻居动辄拿紫檀金丝楠当杉木使的豪奢阔绰,就跟家徒四壁的穷酸老农对比家财万贯的富家翁,实在是丢人现眼。这让徐凤年难免有些感触,北凉铁骑战力雄甲天下,这一点毋庸置疑,只不过徐骁当上北凉王后,尤其是北凉军新兵换老卒,许多老将大概是自觉乘龙无望,既然做不成开国勋贵,占居一隅之地,在二皇帝徐骁治下当个小小土皇帝也不错,乱世从军,尤其是北凉军将士,如狼似虎,更是泥沙俱下,比起忠义寨那些提刀成排砍杀百姓的山寇好不到哪里去,没几个一开始就冲着经世济民去的,谁不是想先好好活下来,然后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大富大贵大安稳以后,也就以为一劳永逸了,可以躺在功劳簿上作威作福,对于下属老将的为非作歹,只要不是太过火,徐骁也多是睁眼闭眼,偶尔敲打,不太会折人颜面寒人心,二姐徐渭熊曾屡次劝说,徐骁也是一笑置之,总是说再等等,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十多年,徐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