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自己心里都觉得有点儿虚。
白老实见了邵波,又跪下了。
邵波忙不迭从桌子后面出来,边走边说:“老同志,这可使不得,这里可不是老式衙门,不兴这套呢。”
林安然看了却有点儿心酸,白老实除了跪,他真的没啥本钱了。人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份上,换了谁膝盖都会不自觉地发软。
昨天白老实走的时候,林安然让他回去写一份书面的材料。原本以为白老实读书不多,估计写的材料不会太详细,自己还要多费点口舌给邵波讲述一下案子的情况。
没料到,白老实巍颤颤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那份写在作业纸上的告状材料,顿时把林安然和邵波都吓了一跳。
这厚厚的十张作业纸,显然是白老实捡回来的,皱皱巴巴,看起来和白老实人一样,又脏兮兮,有点儿发黄。
不过上面竟然密密麻麻都是黄红色的小字,仔细一看,竟然是血书!
林安然也算见过生死的人,但怎么都不会想到在九十年代这种时期,还有电视剧里的情形,当年上战场前,也有战士写血书的,不过字数都不多。
白老实的十张作业纸上,估计有三四千字,也不知道他怎么写的,用什么写的?
邵波看着那份捧在白老实手上的血书,黑得像块铁板一样的脸上终于产生了极大的表情变化,作为一个堂堂的党委常委、纪委书记,竟然不敢伸手去接过那份告状信。
对他来说,份量实在太重,你接过来,意味着你就揽下这事。能让一个人割破手指写了这么多字血书的,得心中有多大的冤?
林安然扶起白老实,看到他手指上缠着白胶带,皱着眉头问:“老白,你怎么这么傻?”
白老实泪水又下来了,说:“卫志强有钱,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的血了……”
这封血信的震撼力实在太大,往纪检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