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永乐之后,举荐封官,每年不过寥寥数人,还必是身居高位者开口,与之相比,纳捐入国子监,镀金后再加官的倒是不少,可这也必须是名门显贵之子。
与员外郎纯粹的包装不同,祭酒是真的官了,要做事的,眼下这位传说中的赵大人,工部侍郎确实是高官,但这里是浙江啊,如此破例封官,至少要巡抚点头的,二品巡抚,凭什么买你三品侍郎的账?
再者,祈海这事,也太不靠谱了。
杨寿全对此事并无太大信心,可也不打算再纵容赵思萍了,他微微露出怒容:“休乱了体统。”
这话不重,可听在赵思萍耳朵里却非常吃惊,杨寿全脾气很好,这已经是几年来对自己说的最重的话了。
赵思萍从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她没翘儿那么好欺负,今天的几乎平起平坐的地位,是她一步一个脚印争取来的,这会儿老老实实滚蛋了,下次就更没牛逼的资本了。
赵思萍瞬间化为泼妇姿态,甩着手帕要哭:“老爷!长帆微微得志,你便忘了长贵了啊……长贵也是你的儿子啊……人家眼看要拿案首……这么点嘉奖老爷都不给啊……”
“哎呀!”杨寿全立刻愁容上头,老杨家最怕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悯芮微微皱眉,你大爷的,又拿老娘当嘉奖?你个蠢儿子老娘连看一眼都恶心!
可她说不上话,只好凑到吴凌珑身旁悄声道:“母亲,您不管管?”
吴凌珑叹然道:“你有所不知,因为之前一些事,咱家的情况就这样。你放心,有我在,轮不到她拿你当东西摆布。”
怪不得,看样子正室之前貌似做过什么理亏的事,这才自矮一头。
“老爷啊!”赵思萍抓着杨寿全的袖子进一步哭闹起来。
往常,杨寿全该说得了得了,好商量。
但世界在变,杨寿全也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