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亲手绣制的被面,这是何等的奢侈!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就算堂堂公主,拥有这样的被褥也得打两个幸福的哆嗦吧,而朱清宁居然将这等宝物丢在无人照看的房子里,任盗贼随意出入?
等到众人一步步往里面推进,看见箱子中整齐码着的出行衣物和吉服,每一件都不是凡品,那些娟纱金丝绣花长裙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软颢毛织锦披风织锦镶毛斗篷妆缎狐肷褶子大氅,铰下一片衣角都抵得上一个十两的银锭子了!何当归也暗吃一惊,她的衣物储备中竟然还有镂金丝蜀锦?晚上非好好研究研究,这玩意到底贵重在哪里。
至于那一整箱的首饰,菊花纹珐琅彩步摇珊瑚珠排串步摇丽水紫磨金步摇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飞瀑连珠,不光材质是难得的,更难得的是那制作手艺,店翠的手法,一看就知道绝对的名家手笔。像这样的头面,随便拣出哪一样,都能成为一名公侯小姐的压箱底钗饰,这么满满一箱上百件珍品,突兀地闯进众人的视野中,刘氏胸口突然极度不适,差点儿就要晕过去。
何当归粗略加了一下,这一屋子的物件儿,至少价值一万五千两银子,而且每一件都是她没见过的新东西,那也就是说,这些不是聂淳置办的,就是燕王妃赏赐的。而聂淳曾说过,他来京城置田置产之后,只余了八千多两银子,就算全拿出来,他也办不出这样一套嫁妆。难道都是燕王妃给的?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干女儿,王妃她过分大方了。
众人眼神复杂地看向何当归,头上只戴一支成色普通的金流苏步摇,身上穿的是半旧的家常衣裳,没有半点儿出众的地方。这么一个小丫头,坐拥一套豪华得难以想象的嫁妆,敌得上皇帝的任何一位公主出嫁时的嫁妆,她却一件都不穿出来显摆显摆。
众人又羡又惊的目光轮番落在她鼻子尖上,她还是冷冷淡淡的神色,也没有抓着礼单查查数目是否对得上,仿佛屋里这些宝物,在她眼里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