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持有钥匙的告密婆子突然不知所踪了。
何当归冲着脸色不大好看的孙氏眨巴了两下眼睛,从善如流地重新躺下去,余光正好看到一身银灰的关墨,于是她跟他打招呼道:“关二公子,你还没走呢。”不等对方答话,她古琴般清灵的笑声响起,“脸皮厚的人我见过不少,可是像公子您这样的极品,掰着手指数,你能进前三。”
关墨脸色骤然变黑,也笑道:“妹妹你若还有力气,就留着气等锁匠来救你吧,你这样爱开玩笑,小心等不到锁匠来了。”
何当归微微晃一晃小脑袋,换了个稍舒服点的姿势,慢条斯理地说道:“老祖宗,我猜着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是刚想通的,就像二舅母说的那样,戴上石锁真是有助思考——半年前,二公子给某小姐写过一封情书,不想错递到我的手上,而青儿不知为何物,打开瞧了一下,又念了两句,让二公子失了面子。从那以后,我就将二公子得罪死了,只是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比我高两三个头,心眼儿却比针孔还细还小,呵呵。”
关墨笑得露出一排上牙:“妹妹言重了,你不是被毒虫咬到了哪里,毒侵入脑了吧?”
“只因为上个月,书院有人重提这桩旧事,让他又念起旧怨来。”何当归不赞同地摇摇头,“第二天就撺掇了关家大夫人来向老太太提亲,只是为了这么小的过节,就要用婚嫁作为报复,这种人我是万万不敢嫁的。老祖宗,盼您对这门亲事重新考虑,否则我出了罗家的门,可就没命回来给老祖宗磕头了。”
“此话当真?”老太太蹙眉看向外孙女,可是只看到一个纤巧的发髻顶;再看向关墨,他死死盯着外孙女的方向,那目光果然有几分怨毒之色。
何当归郑重其事地对着脖子上的石锁点一下头,说:“不敢欺瞒老祖宗,罗关两家虽是世交,关二公子又是大房的嫡子,按说我不该当众揭他的短,可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