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了一块手帕,刚要学柏炀柏那样席地而坐,孟瑄已在她的手帕上又加了一件他的叠整齐的外袍,口中道:“地上凉,仔细着了凉,回头还要吵着让我半夜去你房里给你驱寒。”柏炀柏玩着匕首,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何当归当下也不客气地坐在上面,冷晒道:“孟瑄你不必刻意在柏炀柏的面前提这些,他的见证不会左右我的选择,就算再多十个旁观者,今日我也不能再将谎言继续下去。”
孟瑄也席地而坐,微微颔首道:“说吧,你骗了我什么了?我洗耳恭听。”
何当归侧耳倾听着远处河岸边众人的谈话,刚才有一段略去没听到,仿佛是钱牡丹的父亲钱袭也同意了砍手,可她的妹妹钱水仙仍然苦苦阻拦。
钱水仙泪流满面地说:“先生和各位有所不知,姐姐天性要强,追求完美,平时上学若是衣饰搭配不好,她怎么也要弄满意了才肯出门,以致我二人常常迟到。有一次京城传过来一种血玉制成的玉簪,听说是临安公主府上最先流行起来的,但因为血玉珍贵难得,在京城的玉石场切了一块三丈高的原石,统共就只得了几十斤血玉,被众玉石店掌柜哄抢一空。当时父亲也从京城高价购得一血玉玉簪,回家后给了姐姐,当时她戴上之后很开心,戴了一整夜,可第二天去书院时,她发现伍小姐竟然戴了一整套的血玉首饰,而且每一件成色都好于她的玉簪,于是她……”
她在拖延时间,何当归在心中这样默默道。伍毓莹也发现这一点:“都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了,你还扯那些闲篇作甚,我看你分明是想拖延时间,拖延到钱牡丹断气了你就开心了,钱水仙,你是何居心!”
看着嗫嚅答不上话的钱水仙,何当归却在心中想,下蛊之人至少不会是钱水仙,因为只要对蛊毒稍有涉猎的人都知道,钱牡丹中的蛊已然化开了,是覆水难收了。假如钱水仙想让她姐姐死,那么她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何必弄这一套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