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为人,他不会去折这封信。他的目的,仅仅是不希望她还保存着秦邵臻留给她的东西。
可她应如何开口向他要回这一封信呢?
她心头烦闷,便步出寝殿外,悄然坐在廊道上发怔,此时,月亮已比厚厚的云层透出,在地上落上了一层清凉的银辉,
这时,耳边响起了六月的琴声,贺锦年转首,看到六月正坐在窗边抚着瑶琴。
琴声节奏很慢,在这样洁净的秋夜,带出一种不沾尘埃的天籁之音,贺锦年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走到六月的窗台边,轻唤,“六月,多谢!”
六月轻轻抬起眼帘,那双眸琥碧的双眸,忧柔似天边月色,凝望着她,带着一丝沁人肺腑暖意。
也不知听了多少首,她突然开口,“六月,我知道如何做了,你早些歇息!”
她知道顾城风一定失眠,她想赌一赌,顾城风今晚不会在御书房将她拒之千里之外,因为那是他给她设下的禁地,贺锦年纵然心痛,但他定是比她更心疼,要以这种方式逼着她。
如果他想念她,希望她肯为他退一步,又不愿令她太难堪的话,他今晚会寝在惊鸿殿!
她直接从他寝房的窗台跃入,衬着淡淡月光,顾城风一身雪白的轻袍闭目而眠,乌发沉落两旁,一缕落至胸口处白皙光滑的皮肤,黑白分明。
他眼角不动,似是沉睡,而她立于龙榻前,静静望着,挣扎极久后方轻声唤,“城风——”
顾城风缓缓睁开双眸,缓慢而起,敛起胸口的衣裳,眸光带着安宁,“憋不住了?可是——”他缓了缓,低下首不再看她,语音不带一丝的波动,“信给我毁了!”
她“嗯”了一声,平静得令他有些奇怪,抬首时,她却在他和身边坐下,眉目温柔,仿佛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城风,我今晚就动身去大魏找秦邵臻,我想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事,我办完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