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春寒料峭,荒莽大地依旧一片苍凉,石屋前的河边,时而有荒兽前来汲水,腥臊的兽气弥漫,老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生命也慢慢走到了尽头。
这是一个清晨,老人背影佝偻,拎着青石罐到河边打水,他慢悠悠的,真的已经活了很多年,眼下迟暮,也如一个普通人,周天气海都开始干涸,吐纳的天地精气也难以截留,都散了出去。
装满了一罐清水,老人一步步朝着老树走去,石罐里的水偶尔洒落一两滴,老人装得很满,几乎与罐口持平。
石屋旁,萧易盘膝而坐,听着清水流淌,浇灌树根的声音,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老人已经持续了一个春秋。
倏尔,萧易睁开双眼,看向老树下,老人背对着他,还保持着浇灌的姿势,青石罐向下,偶尔一滴水坠落,数息后,已经很难再聚集一滴。
“前辈!”
萧易霍然起身,他盯着老人的背影,刹那间,他感到老人体内最后的生机一下消散了,没有丝毫征兆,但是偏偏令他感受不到一点突兀,仿佛理当如此。
他怔怔地朝着老人走去,来到老树下,他看到老人的脸上挂着微笑,目光柔和,盯着自己的脚下,萧易顺着老人的目光下移,倏尔愣住了。
那是一枚嫩芽,只有半寸高,碧绿晶莹,自树根上生长出来,柔嫩的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一股初生的气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片刻后,萧易笑了,他将老人葬在老树下,而后拎起青石罐,如老人生前一般,为其浇了一罐清水。
老树下,萧易缓缓闭眼,身上逐渐透发出来一股浓郁的生机,虚无扭曲,世界在崩塌。
……
碧玉水潭边。
太阳炉在沉浮,炉盖自主飞了回来,仔细观摩,炉身上的裂纹少去了几条,腐朽之气变得淡了。
太阳炉前,两枚大茧同样沉浮,一枚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