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剩下的几块玫瑰糕,您这是要吃了呢,还是……您看,这虽是腊月的天儿,可那玩意儿也放不得。这都放三天了,再不吃掉,奴才怕它坏了。”
赵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
郑二宝咽了咽口水,叹口气,“懂了,那奴才这便拿去扔了。”
“回来。”
背后冷冷的声音传来,骇得郑二宝的身子骨又是一抖。
刚刚放松的心脏,又收紧了,他凑了过去。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赵樽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给爷拿过来。”
轻“哦”了一声儿,郑二宝不免就有点儿好奇了,“那个玫瑰糕果真如此好吃?爷您若是喜欢,奴才这便让厨房里再做就是了,又何必吃那冷掉的?”
啪的一声,赵樽的棋子再次落在棋盘,三个字说得极淡。
“很难吃。”
“……”郑二宝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这脑子都迷糊了,一会子觉得懂了他,一会子又觉得完全不懂。
琢磨不透这位爷的心思,他郁结得正准备退出去,却听见赵樽低沉有力的声音。
“你出去时,把陈景叫进来。”
陈二喜道了一声儿“是”,退出书房的时候,脊背上都是冷汗。
……
……
炭火的光影,照在夏初七的脸上,暖融融的。
她浅浅的眯着眼睛,一片红火火的光线,映得她有些睁不开。
踢了一下火盆,她躺到那张床上去,闭上眼睛又寻思了一会儿。
梅子会不会按她说的去做。
那个大嘴巴姑娘,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啊。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来。
还在那个柴房,里头的每一根木材,都让她瞧得生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