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皇上训儿子,怎么能被什么人都听见。也不知道万历爷是不是忘了还有她这个人,让她在这儿听着。
屋子里面,未到冬季,屋子下面的地炕还没有生起火。墙角两处放了两个暖炉在烧着,充分说明万历爷这个岁数真的是大了。没有到冬季,身体某些关节处已经能感受到寒冷了。再能干的皇帝,都没法抵抗得住年岁的这个最可怕的催化剂。
一排皇子立在他面前,这是每隔几天,前几天,在御花园里为了十九爷的事儿才召见过一次,万历爷大发雷霆。但是,知道那事儿和自己的儿子们毫无关系。万历爷只是借机发一顿火,也就算了。可这回不是。
谁说的?他底下最乖顺最看顺眼的儿子,太子,竟然放任弟弟的老婆生死不管。
兄弟友恭,手足情深,这句话,万历爷不知道和儿子,尤其是太子说过了多少遍。那是因为万历爷自己本身,当年也是这样一步步当上皇帝的,太清楚了,没有什么比祸起萧墙更可怕的事。
“你给我说说,说说!”万历爷手指住太子的脑袋,要太子当着兄弟的面前说清楚。
太子朱铭的脑袋已经是像是被洪水倒翻了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双膝跪下,抬起来的眸子好像蒙着一层雾气,嘴里含糊着,像小儿呓语一样:“父皇,儿臣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儿臣听说十弟媳妇出事时,马上让人过去十弟府上。之前,儿臣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十弟媳妇病重的事儿,要是儿臣知道,不用十弟让人来说,儿臣肯定也让太医院让人过去,这用得着说吗?”
十爷听见这话,那股憋到这会儿的气也就全翻了,同样啪一下,双膝落地,和太子那软绵绵跪倒在地上不同,响亮的落地声音像是在宣战一样:“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告。”
万历爷狠戾的目光扫到老十头顶上,道:“你说。”
十爷气势汹汹的目光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是个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