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旗竿的“风灯”映照之下,面色显得一片灰白。
年羹尧道:“王老三,你怎么啦?”这名老兵向年羹尧迎头一揖,怆然说道:“请恕我这名不中用的老兵难以再侍候你了!”年羹尧知道自己与方今明的谈话已被他听到,忙道:“老三,你别多心……”王老三截着说道:“不用说了,今晚我一切都明白啦!小官,在我曾看着你长大,却从不知道你是一个如此忘恩负德、寡情绝义的人!老主人一生也未曾做过什么恶事,怎么却会得到这样的恶报应,生下你这个败家灭族的逆子,咳,我真替你年家历代祖先不值!”这名老兵说得十分激动,年羹尧气得面色青白,几乎想将他一拳打死,但想到这名老兵也会几手拳脚,而自己武功却已消失,拳头一挥,立即缩回。
那名老兵叹了一口长气,眼泪簇籁下落,又道:“我服侍了你的老子多年,又服侍了你多年,并曾随你万里长征,出生入死,一未升官,二未发财,也算对得住你年家了。我今日拜辞!”话完之后,向年羹尧一揖到地,从城头上拾级而下,走了几步,忽又回头说道:“你昨日换下的衣服,我已洗净晒干,你自己收拾吧,今朝的早饭我也做好了,以后你自己学着做吧,我这没中用的老仆人拜辞了。”一步一步走下城墙,微微显得有点怄倭的背影,不久就消失在晨光曦微之中。
年羹尧呆若木鸡,额头沁汗,这回才真正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只觉天地之大,已无自己可容身之地,茫茫人海,已无再肯亲近自己之人,又想起以后洗衣做饭都要自己干了,更觉“英雄”末路,啼笑皆非。
年羹尧走进城楼,果然见有一锅热饭,这时才发觉自己也饿得软了,胡乱的把一锅热饭吃完,试试运动四肢,始知自己武功虽然消失,却还有平常人的气力,看着那几块石头泥士搭起的土炊,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还好,若然连做饭的气力都没有了,岂不更是糟糕?”可是生米怎样才能煮成一锅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