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跑了一程,伏地一听,听不到追骑的蹄声,松了口气!跳下马背,将张之奇抱起,月光之下,只见他面如金纸,双眼微微开启,李逸一听他的脉息,幸喜内脏没有受伤,心念一动,得了一个主意,将张之奇抱进树林里面,选了一片平坦的草地,将他放下。李逸随身带有金创圣药,替他敷上,过了一会,看伤口的血已经凝结,便替他解开穴道。张之奇悠悠醒转,见救他性命的人,原来就是酒肆中相会的“寒儒”,有点诧异,说道:“原来先生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失敬失敬,救命之恩,铭感五申,请恕我不能起身拜谢。”李逸道:“张兄,你的伤只是外伤,调养几日,当可无事,不必担心。”张之奇恨恨说道:“只是我这身武功已被废了,哼,哼!想不到嵋山张之奇竟平空遭到了这场横祸,此仇此恨,今生难报,死不瞑目。”李逸道:“此仇早已有人替你报了。”张之奇道:“是先生、你、你把那老贼杀了么?”李逸道:“不,不,是官军杀来,想来那老贼也是逃不脱的。”张之奇道:“他们真是造反的逆贼么?”李逸道:“大约是吧。”张之奇道:“谢天谢地,天后圣明,我虽不能为她效犬马之劳,这口冤气也可泄了。”
李逸听他口口声声骂“逆贼”颂“天后”,心中极不舒服,若不是见他受伤,几乎忍不住要打他一巴掌,当下念头一转,心意力决,忍着气问道:“张兄入京,所为何事?”他这是明知故问。张之奇叹了口气,说道:“恩公问及,不敢不告,天后挑选神武营卫士,我是嵋山郡守保荐去应试的。呀,如今我的琵琶骨已被反贼捏碎,武功全废,这大好的前程,也从此毁了!”李逸道:“邵守的保荐文书,张兄带在身上吧?”张之奇道:“现在还要它何用?”抖抖索索的在身上摸出那张文书,看了一眼,咬一咬牙,双手一扯,便想把它撕烂,李逸心急眼快,连忙将那件义书抢过手中。
张之奇叹道:“恩公,你何必还为我珍惜这纸文书,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