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没有一个不是咒骂回纥骑兵的残暴。她听到了许多关于回纥兵焚烧掳掠的事实,也听到了关于师陀国老百姓许多英雄抗暴事迹。
她哥哥这次领兵,本来是给在驻师陀的拓拔赤增援的,由于拓拔赤已经溃败,临时改变计划,前往幽州。救兵如救火,所以沿途没有停留,而她除了行军之外,又都是留在自己独备的帐幕,是以回纥军的暴行,她自己没有见过。当然她也没有发现回纥军的暴行,另外也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哥哥治军较严,另一个她随军出征,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多天,到了奚族的地方,就和队伍失了联络了。
她听到了沿路上老百姓对回纥兵的咒骂,起初还以为是言过其辞,但到了幽州之后,已是亲眼可以看到被回纥兵焚烧劫掠过的村庄了。幽州的老百姓同仇敌汽,纷纷参加义军的事实,也令她心中震动,不能自休。
她心里自想自思:“若然只是几个人说我们兵士的坏话,那或者是言过其辞,但现在是异口同声,人人都这样说,那就决不会是假的了。何况那些被焚烧了的村庄,也决不会是老百姓自己放火烧的。”
她越想越觉难过,终于突然想到了这些问题:“哥哥说我们是应幽州节度使之请,助他‘袭匪’的,难道老百姓们都是‘匪’么。哥哥还说,大汗是要把大唐置于回纥的‘保护’之下,但这么样的奸淫掳掠,焚烧劫杀,反而能说是‘保护’么?我们的兵士听从大汗的驱使,连年东征西讨,这样看来,只是一场接着一场的不义之战了!”“这么样,我们效忠大汗,究竟是对呢还是不对?”想到了这许多问题,她不觉一片茫然了。
曲英接触了事实的真相,对她所从事的战争开始有了怀疑,对效忠大汗的观念也开始有了动摇了。但她还是想入幽州,重回她哥哥的军中的。她最信服哥哥,希望哥哥能给她解答心中的疑问。
她在幽州城外几天,打听得驻扎在幽州鸦咀山的这支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