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透露,纱窗上现出一个少女的倩影,段克邪心头“卜通”“卜通”的乱跳,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未婚妻了。
段克邪以绝顶轻功,一闪闪到纱窗后面,藏在花树丛中,纱窗半掩,他放眼偷窥,只见里面一个莺莺袅袅、齐齐整整的姑娘,长得果然十分俏丽,但脸上却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
只见她手上拈着一根玉钗,也果然是和他那根玉钗一模一样。段克邪又不禁心头一跳,“她为什么也对着玉钗凝思?难道她也知道了玉钗的来历?”
只听得那少女自言自语道:“咦,奇怪,我妈为什么要我将玉钗找出来,要我以后都插上它,不可离开。她还对着玉钗流泪。难道她也在思念着卢妈,卢妈是令人思念,但她毕竟是个下人,我妈为什么对她所送的东西这般重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段克邪却已听见。心里便不禁想道,“果然是一副小姐的派头,看不起下人。”殊不知薛红线是根据常情推测,其实她对她的奶妈却是一向像母亲一样的爱着的。虽然她并不知道这奶妈便是她的母亲。
就在这时,传来了那丫鬟的敲门声,薛红线道:“是春梅么?这么晚了,你来此何事?”
那丫鬟进了房间,说道:“小姐,你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卢妈死了这许多年了你还在惦记着她。你又在对着地图下的玉钗伤心么?呀,你别伤心了,我来给你报喜来了。”这丫鬟劝小姐莫伤心,她却忽然自己伤心起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要是卢妈还活着,她不知要多么高兴呢。”薛红线怔了一怔,说道:“你这丫头疯言疯语的,我有什么喜事?”
那丫鬟笑道:“小姐还不知道么,人家的聘礼已经在路上了。”薛红线道,“什么聘礼?”
那丫鬟道:“魏博节度使田将军送来的聘礼啊,老爷已经把小姐许配给他家的大公子,听说下个月十五就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了。”
薛红线低垂粉颈,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