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一声,侧身撞入会议室内,蓬的一声便把舱壁撞毁,连着满天大小木块,往黑沈沈的江流坠去。
桓度全身力竭,坐倒地上。
桓度缓缓醒转,全身火辣辣的酸痛,胸口滞压,模糊里感到有人正在给自己换药,又昏睡过去。
再醒来是黄昏时分。守在旁边的人立即通知巫臣。
巫臣身上也敷了药,面色苍白,精神却不错。
巫臣眼中光芒隐现,很仔细地观察桓度的脸色,也不知心里想着什麽。
桓度坦然直视巫臣,他知道两人关系微妙,障碍便是夏姬,这女人随时可令两人反目相向,只要能消除巫臣对他的怀疑,两人在共向对付敌人这一背景下,相交是有利无害。所以桓度才装出胸怀坦荡的模样。
巫臣面色稍霁,他刚才直视桓度,的确有试探的含意,他经验老到,深谙观人之术,这对一个外交的专才是最基本的修养,若桓度心中有鬼,猝不及防下,会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直视。
巫臣道:「公子,你这一睡足有叁日,幸好我精通医术,否则你还不能这样快回醒,步入复元的阶段。」
桓度道:「公子之称,实在愧不敢当,某家破人亡,急急如亡命之犬,天下虽大却无容身之所。」顿了一顿又道:「夏姬姑娘怎样了,我昏倒前似乎看到她向我走来的。」说时睑上现出迷醉神情。
巫臣反而解开心下死结,如果度和夏姬两人有私,桓度自应尽量避免触及夏姬方面的问题,而他脸现迷醉的神色,正是每一个初次见她的男人对她的自然反应,巫臣怎会不知。这一来两人反而大见融洽。
巫臣道:「公子人中之龙,一时失意,自有东山再起之日。叁日前那一战,连襄老也给你杀得丢戈负伤,仅免身死,定可名震诸国!这等剑术,何虑天下无容身之地。不如随我同往晋国,我与晋国公卿范献子份属至交,定可保公子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