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关雪羽轻叹一声道:“士为知己者死,看来这位黄兄确是如此了。”
说话时,只见长案上黄通的身子,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一双原本深锁的浓眉,忽然往两下里一分,倏地睁开了双眼,却把一双昏浊泛黄的眼睛,盯向表玉阶,嘴唇蠕动了一下,未闻其声。
关雪羽神色颓然地道:“黄兄像是有话要说——”
一言甫出,麦玉阶已痛泣出声,道:“兄弟……我害了你……你是我麦家生生世世的恩人,我对不住你。”紧握住黄通的一只手,麦玉阶声泪俱下,闻者无不动容。
凤姑娘一霎间也似为之心酸,垂下头,紧紧地咬了一下牙,却把噙在眼睛里的泪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长久以来,在她出生的那个神秘地方——“七指雪山”,那里长年难见日月,所见皆是冰雪,再加上幼承的严厉调教,冷酷的武功淬练,琢磨出她看似无情的偏激个性,生为女儿身,却像比男人更要强好胜,她是不轻易流泪的……
看着黄通待死挣扎的脸,她冷冷地道:“他像是有话要说,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右腕轻启,一只素手,已经贴在了黄通右胸心腔之上。
像是触了电也似的,黄通身子一震,乃自大口呼吸起来,一丝惨笑,挂在他黄蜡也似的脸上。
对着凤姑娘他微微点头,表示了他由衷的感激,这才把迟滞的目光,转向麦玉阶。
“有件事,在下要告诉大爷……”
“兄弟……你可别这么称呼我……我愧死了……”麦玉阶老泪纵横,声音沙哑地道,“有什么话说,你就只管说吧……老哥哥今生不能回报,来生变狗变马,也得为兄弟你办到,黄……兄……弟……”
末后三字出口,麦玉阶大声抽搐不已,一张脸白中透青,显然悲伤到了极点。
“大爷不必伤心。”黄通讷讷道,在下此来原就存有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