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把钢刀,刀身不大,不过尺把来长短,头尖带翅,是把模样儿奇怪的匕首,噗嗤一声,可就扎进了他的心窝。
刀拔,血涌,张照身子哆嗦了一下,缓缓地倒了下去。
临死以前,他倒也没有忘记打量一下对方,看看杀死自己的是谁?
一心只以为是那只老金鸡。
他猜错了——是祝天斗。
大厅里光同白昼。
麦七爷强打着精神,向老天爷借了一个胆子,正在待客。
客人名目之多,一时说他不完……老金鸡,金翅子,金鸡太岁,夺命金鸡……说来一大串,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人。
现在他端端正正地居中而坐,一派斯文,竟是不带半点儿杀气。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身,包括衙门派来的人,麦家的护院,张照以次的几名火枪手等……这些人,竟是无一幸免。
玉兔高悬,金风送爽,郁郁的袖子花香里,间杂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气氛之不协调,一如现场这般。
麦七爷双手抱着精致的江西景德镇青瓷茶碗,向他的客人说了一声“请”,语音含糊,两只手直打哆嗦,碗盖相磕,格格响作一团。
“请……请……请喝……茶……”
客人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虎头燕额山林秀,地阁方平且伏垂——好一副堂堂仪表。这副仪表看在任何人眼睛里,也难以令人相信对方竟会是操干着没有本钱,杀人越货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