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一双眼睛在鹰千里打量她的同时,也相机的打量清楚了对方,她不似鹰千里那么健忘,她有过人的聪明。总之,在她一生之中,凡是为她见过一面,甚至于或是曾经为她注意过的人,她都能紧记在脑海永世不忘。那是因为她一生之中所接触过的人并不多,是以这些人虽然时隔多年,也都能历久弥新。
“姓鹰的,”她冷笑道:“这件事有我在场,就不许你插手,带着你的人,快退出去!”
鹰千里脸色一沉,正想发作,可是忽然间他又改变了神态。
所谓江湖四忌:僧、道、妇、儒,这类人物,常常高不可测,鹰千里还不至于如此冒失。
虽然说他心里充满了怒火,可是表面上却现出一团和气,一种不怒自威的大家风范:
“你是什么人?”
宫妆妇人道:“你记不得我了?这样也好,你也用不着打听我些什么,我知道如今宇内十二令声势极大,铁海棠炙手可热,我也犯不着招惹他,只是眼前这件事,你却要给我个面子,带着你的人赶快离开秦州!”妇人这番话说得不愠不怒,声音不高不低,虽是语气温和,却隐隐有威迫之意。
鹰千里素日自负甚高,加以他一生功力精湛,江湖上无论黑白二道的人对于他都存着三分敬畏,即以当今九大门派的掌门人物,见了他也都要称一声鹰兄,有事探询,也多用请教的口气,眼前这个妇人何许人也!
听了这番话,鹰千里禁不住仰头狂笑。静夜里,这声类如枭鸟的怪笑,极其刺耳。
宫妆妇人显然为他笑声所激怒,脸上顿时罩起了一片怒容。
鹰千里笑声一顿,目射精灵的道:“好大的口气,鹰某人浪迹江湖垂四十年,除了敝主铁先生以外,还不曾受过任何人的指使。你这妇人竟敢如此失礼,哼哼……”说到这里发出了一连串的阴险笑声:“念在你是一个妇道人家,鹰某不与你一般见识,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