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绫微微一怔,才自又点头道:“也好……反正下面的路已不难摸索……”
宫天保才自警惕道,敢情是自己下手太快了,理当是留着他的一条活命,听凭姑娘发落才是。
顿了一顿,他随即问:“这两个人?……”岳青绫微微一笑,像是不值挂齿。
她说:“大概可以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了,明天可以走了!”
“走?”宫天保呆了一呆:“明天就走?去哪里?”
“龙州!”
“龙……州?”
怎么也没有想到,才由龙州九死一生地跑了出来,却是拐了个弯儿,又踅回去,又是为了什么?
岳青绫胸有成竹,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都说是朝廷要对安南大举出兵打仗了。
瞧瞧眼前这个阵仗,果然也是不假。
大街上满是散兵游勇。三五成群,熙熙攘攘。茶楼洒肆,生意行号,全让他们占满了。
这类武人每每衣装不整,街头大呼小叫,打架生事屡见不鲜,这些人吃饭不给饭钱,喝酒不给酒钱,即使当街抢物,亦不算新鲜。军纪散落到如此地步,真使人望之惊心,莫怪乎有心人要为之摇头三叹了。
足足绕了一个时辰,天都快黑了,才在城南根下的“上国客苑”找着了一间房子。
兵荒马乱,百姓不宁,能找到这么一个下脚的地方真正是不容易的了。
到处都是人,军不军,民不民,谁还能顾得了谁?
朱允炆、岳青绫、宫天保,虽说是三个身份绝对可疑的人,只是眼前看来,见怪不怪,却也稀松平常。
坐了一天的马车,骨头都快散了,再加上沿途所见,每每令人伤感痛心,不用说朱允炆的心情坏极了,一进门就倒在椅子上,再也懒得走动。一切琐事自有岳青绫、宫天保二人打点。
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