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地笑着:“没看见?全走了,就留下他一个,上面关照了,姓潘的娘儿两个无论如何要看紧了,太爷已差人快马进京报信去了,说不定这两天锦衣卫就来提人,要是出了漏子,哥儿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霍七叱了声:“对!说干就干!”忍不住就手抄起了桌上的朴刀——刀身雪亮,只有二尺七八长短,却在尖梢处弯如钢钩。一望即知,是一把顶能杀人的家伙。
钱捕头说了声:“好!”转向王亮道:“你到前面去看看,我跟老霍就足够了!”
一拧身,把长衣褪下,打了个麻花条儿缠在腰上,却在两肋之间,分插着一双牛耳尖刀,便是素日称手的兵刃。
天交子时,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时候。
商量即定,王亮站起来往前院走——却不意风门乍开,一个高瘦的人影当门而立,紧随着此人的显现,一条黄影扑身而起——王亮的脚步才跨出一半,“啊呀”一声,被一个旋风打转,险险乎跌倒在地。
大黄狗一扑而前,阻住了对方的去势,这一霎当门而立,露齿发威,却不再向对方进袭——紧接着来人,那个长衣飘飘颇高个头儿的袁先生,从容迈步而进,凉嗖嗖地引进来一股子冷风。
如此气势,使得屋子里目睹的三个人,俱为之大吃一惊。
“你?”钱捕头简直看直了眼:“干什么……”
“几位不是要找我吗?”
袁菊辰微微一笑,露着既白又整齐的牙齿:“那就不敢劳驾,我自己来了。”
既斯文,又和蔼的那般从容神采,偏偏就有砭人骨髓的凌人气势,以至于连钱捕头那般老练专横的公门当差,一时间都被“镇”住,有些不寒而栗。
“灯斗子”轻轻晃动,洒落出的一片昏黄,更见凄凉。
钱捕头一双“照子”不空,猝然间已有所悟。
眼前的这个斯文人物,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