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四个人。
潘夫人、洁姑娘、彩莲、袁菊辰。外加一条狗——大黄。
彩莲和洁姑娘都哭肿了眼睛,潘夫人脸色一片苍白。
比较起来,到是这个袁先生心情够宽,很看得开,脸上看不出一些悲伤的表情,至于内心是否如此?可就不得而知。
银杏大树在阳光照射下,泛射出一片刺目白光。时有小风,引动着一地的光彩迷离。
潘夫人觉着累了,彩莲扶着她上炕去躺一会儿。
袁菊辰有所示意地看了洁姑娘一眼,起身告辞。
洁姑娘送他出来,在门口——
“袁大哥……”
“请转告夫人,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要走了!”
“今天……晚上?”
一眼瞧见那位钱捕头就坐在那边树下乘凉,洁姑娘顿时把声音放小了:
“你是说,我们……今天晚上要走?”
袁菊辰微微点了一下头。
“子时前后……”他说:“一切都不必挂心,因为要走一夜的路,白天多睡一会儿!”
这个消息太突然。
洁姑娘脑子一时还转不过弯儿来,还想再多问清楚一些,袁菊辰却转身走了。
钱捕头这个人诡异多疑,正像他外表一样工于心计,十分狡猾。
因为他早年出身黑道,手底下功夫不弱,干了这个六扇门的差事之后,得心应手,一般小毛贼在他手底下服服帖帖。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公事上只要能过得去,按月再孝敬几文,眼睁眼闭,马马虎虎,也就彼此两安。
今天这个差事,看着轻松,却是透着有些古怪。县大老爷和方典史一再关照,可见事非寻常,少不得“盯”紧点儿。
昨天在衙门口,已经试量过了,那个叫张厚的李府侍卫,身手端的不弱,难不成这个姓袁的手底下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