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尺的阔剑,剑刃钝重,随意挥动隐带风声,看来是用上好玄铁所制,足有近百斤的分量。
老人冷哼一声:“剑为百兵之君,讲究剑路飘洒,剑意坦荡,稍点即退,锋刃岂能沾血。若只知剑刃杀人,你永远也达不到使剑的最高境界!”
童颜用剑十余年,剑下亡魂无数,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老人足尖一点,几乎脚不沾地地急速掠至,墨剑似挑灯花,如接落雪,带着三分洒脱、三分轻柔、刺向童颜的咽喉。
方才老人使刀时气势如虹,稳若泰山,一招一式皆暗蕴巨力,显是外门硬功极强;但此刻一剑在手,却是身轻如燕,飘逸如风,墨剑虽沉,但他举重若轻,点、刺、挑、挂,刚柔相济,吞吐自如,咋看去不似花甲老人,就像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在月下舞剑而歌。
童颜收起满不在乎的神情,目露敬重之色,凝神拆招。老人的剑法虽然平凡无奇,但对剑本身的领悟却远远较他为深。他的童年别无爱好,唯嗜武若狂,只听了老人只言片语,已是大有裨益。尽管在鹤发的指点下,充分发挥出本身的武学天赋,但单以剑道而论,似乎尚不及老人的精深。
许惊弦虽然各式武功学了不少,却独爱使剑,听到老人别出心裁的一番言语,既不悖常理,却又另有天地,亦颇有体会,当即收起心事,静息观战。
拆到第十四招,童颜已占得上风,短剑如影随形,黏在老人的墨剑之上,使一个搅字诀,牵引着墨剑在空中罢动不休。
老人掌中墨剑原本沉重,再被童颜借力施力,每移动一分都耗费极大,心知难以持久,忽然一声长笑,抛开墨剑,反身从兵器架上擎起一根长矛。
老人一矛在手,情景又是不同。矛影纵横,大开大阖,挥、荡、扫、压,尽情施展长兵刃的效能。童颜顿感压力倍增,不敢大意,采用游斗之术,以小巧腾挪的功夫与之相抗。
许惊弦与鹤发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