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咦!他怎么混过江来了?”
“不知道。”
他心中一乐,笑道:“武昌的土蛇地混,竟然纷纷离巢,真是怪事。武昌目下是最干净的一座城,不知贵地汉阳是否也同样干净?”
“抱歉,小的听不懂你的话。”店伙讪讪地说。
他大踏步离店,到了村口左首第二家,大门半掩,里面毫无声息。他当门而立,伸手叩门叫:“王五,在家么?”
“谁呀?”内堂有人大声问。
“远方来的客人。”他高声答,推门而入。
内堂出来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人,一面走一面披衣,一同嘀咕:“远客?有多远?
这……”
他坐在长凳上,笑道:“老天,巳牌正了,还在睡觉?何老兄真会享清福,大概你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些日子清闲,很无聊是么?坐吃山空真不是滋味。”
主人发怔,满脸疑惑,问:“你兄弟是……”
“兄弟姓赵,百家姓上第一姓,名三,行三,从上江来。”
“你……”
“久闻王五爷的大名,不揣冒昧慕名拜会。来得鲁莽,五爷海涵。兄台大概就是……”
“兄弟王五,你……你怎么知道兄弟落脚在此?”
“黄鹤楼滩头渡口一带,五爷的兄弟竟然全部失踪,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你老兄在此地纳福,特地专程前来造访,休怪休怪。”
王五嘿嘿笑,在对面坐下阴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兄弟混了大半辈子,不至于糊涂。你兄弟的口气,半捧半损,笑里藏刀,你就一竿子打到底,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请教来意。”
“呵呵!你老兄真沉不住气……”
“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话讲在前头,兄弟手头告乏,你如果想打抽丰,如不是十万火急,最好免开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