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山东西南三面,都是张大爷的产业,如果不前去看看,他们会把界牌移过来的。”
“哦!有这么一回事?”他打起一桶水递过说。
小梅说声谢谢,将水倒入木盆,气虎虎地说:“他们曾经移过两次了,说是我家那座山挡了他的风水。”
他盯着西南角四五里外那座山头,笑道:“你家那座山平坦而高。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县城。如果张大爷占有那座山,他就神气了。城在他的脚底下,怎不神气?我看,那座山他早晚会占了你们的。”
小梅将衣衫往盆里放,叹口气说:“他要真抢,爹会和他拼命的。唉!”
“你爹能拼得过他?”
“他家的长工头子,是家嫂的表叔,亲家表叔在世一天,他还不好意思硬抢。可是,听说亲家表叔近来不如意,风湿加重起不了床。唉!日后亲家表叔如有个三长两短,那就难说了。”
印-笑笑说:“小梅,去向你爹说.把山卖给我,怎样?我出五百两银子。”
“什么?五百两银子?”小梅惊问。
“嫌少么?”他笑问。
“老天!二十年后,那半山杉木也卖不了五百两银子,赵爷,你别逗我好不好?”
“小梅,我是当真的。”
小梅却摇摇头,苦笑道:“可是爹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
“当年朝廷开禁之前,家父便冒万险前来占地垦荒,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苗,都是家父以血汗开拓培植出来的,田地是人的根,你想,爹会卖么?”
“但你们斗不过张大爷。”
“赵爷,你也斗不过他啊。”
“我一个无根的浪人,斗不过也就算了。”
小梅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他,清澈的大眼似要表示些什么,久久,感情地说:“赵爷,谢谢你的好心,你是有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