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山庄的人认出,脸上涂了易容药物,虞平是个爱俊俏的人,依然本来面目,两名趟子手,则是蓝袍八剑中的玄明、玄清。
因为一苇子脸上用的是赵南珩的易容药物,所以他这般说法。
赵南珩脸上一热,低声答道:“晚辈只略知用法,哪里谈得上精于此道?”
一苇子持须道:“不过照理说,一个人的气色,应该不会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随手合起茶盅,呷了一口茶。
正好堂倌送酒菜,大家也就住口不言。
那灰衣文土已缓步从他们桌边经过,仅瞥了他们一眼,继续朝前走去,在右角一张空桌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楼梯下又有人上来了,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老婆婆穿一身干净青布衫裤,右手提着一个“朝山进香”的黄布袋,走路都颤巍巍的。
少女面貌娟秀,穿了一套紫花布衣衫,肩头垂着两条辫子,左手挽了一只香篮,右手搀扶着老婆婆,垂着头,缓缓走近靠壁一张桌子坐下。
看样子,她们敢情是祖孙两人,刚从乡下来的,老婆婆坐下之后,不住的东张西望。
那少女始终低垂粉颈,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但她的坐位,和赵南珩恰好斜斜相对。
就在她坐下之时,赵南珩心头微微一怔,只觉这少女十分面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觉多看了一眼。
虞平灼灼目光,更是不住的朝她瞟去。
就在此时,楼梯上又有一个人,大步跨入厅中。
走进来的是一个六旬左右的瘦小老者,头盘小辫,一身粗布褂裤,腰束板带,斜插一把铁锈斑剥的小斧,连柄只有一尺来长。
一苇子神色慕地一变,回顾左右,徐徐说道:“咱们得赶快一点,黄昏时候,也许还可以赶到定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