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溜来溜去。
他明白这对眼睛里蕴含着些什么意思,因此使他心烦得很。自从他和吴小琴相爱之后,所有女性的眷顾,都令他觉得心烦,即使是在回想之中,也会心烦。
他本想对她说,把她的哑穴解开,由得她自由自在地另寻生路。可是他又怕她一时没有去处,因而缠住了他。
他自命为大丈夫,当然不能闭眼撂下不管。这么一想,心中更烦,便决定吃完这一顿之后再说。
江上晨风吹送,甚是清凉,可是他知道不久之后,便会逐渐烧热得恼人。但他有什么法子呢?还不是默默忍受。正如人生中发生的许多事,还不是要默默忍受。
等了许久,那船家尚未回来,这船上尚有两人,他们是轮替着划船,故此这刻兀自熟睡。
沈雁飞叫醒一个,去找那船家回来。
那人揉着眼去了,但过了大半个时辰,尚未回转。沈雁飞不耐烦之极,若不是为那洪二娘之故,早已弃舟而去。
这时又把最后一个叫起来,着他去找。
这一等足足等到日移中天,尚不见人。
他心中大烦,便对洪二娘道:“我自己去找找,你闷的话,可以随意走动走动。”话一出口,觉得太过温柔关心。
眼光一瞥,果然见洪二娘眼中露出异常的光辉,于是连忙拉长脸孔,道:“但你不得招惹事情,也不许走得太远,否则我就……”他本想说:“我就不管你而开船走掉。”
可是终于不忍,没有说出来。
洪二娘却以为他不准走远,否则要杀掉她,那分明是要她在一起,脸上的表情益发难以形容。
沈雁飞不懂她的表情,心中诧想道:“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承认我永远不能懂。”一边想,一边走上码头。
那三水地方位当西江北江及绥江此三江而得名,商贾往来,市面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