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睁开眼睛,仔细地打量那位姑娘。
“在下沈雁飞。”他低声然而清晰地道:“承蒙姑娘仗义援手,自当难忘恩德,敢问姑娘贵姓芳名?”
她嗫嚅一下,忽然晕红生颊,移开眼光,不敢和他锐利的目光相遇。
“贱姓祝小字可卿。”她轻轻答道:“家父曾屡任县丞,是以贱妾到过不少地方,也听过许多江湖侠士的事迹,今日不缘遇到相公,就像传说中能飞檐走壁的侠客无异,沈相公你不会是坏人吧?”
她用一句幼稚的话作为结束,但她似乎也发觉了这毛病,眼睛更加抬不起来。
沈雁飞想了一下,反问道:“你瞧我像个坏人吗?“她慌乱地看他一眼,然后摇摇头。
“此所以贱妾极力替相公掩饰。”她道:“啊,沈相公你不舒服吗?”他皱着眉头,微微颔首,忽然坐起来,把头上花巾解掉,又脱下那件女衣。
“我左边肩头被那老魔打伤了。”他道:“痛得好生奇怪,我自家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归元掌力……归元掌力……”他喃喃说着,一面凝眸寻思。
“那么要给大夫看看吗?”她羞涩地下床站着,现在她的面色相当好,一点不似曾经病过的人。
他哈哈一笑,但立刻又赶紧收声,以免惊动别人。“你的病好了吗?那大夫还不及我的高明呢!”
她恍然地点点头,道:“呀,可不是吗,现在我都好了。”她忽然记起他替她治病时的动作,略略褪了晕红的玉颊,又自潮生泛涌。
“那么请你快点治好自己的伤势……”
她的话未曾说完,沈雁飞可就听出毛病来,笑了一声,道:“你?哪个你呢?呀,你说的是我吗?”
须知在那时候,男女之间若非关系已深,断乎不能用这等亲呢的字眼来称呼对方,此所以沈雁飞调侃她一下。
祝可卿掠掠松散的鬓发,显出有点娇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