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处子。”
惠可大师讶道:“难道没有一点儿证据的么?”
阮玉娇道:“唉,当夜我虽然有落红为证,可是以朱一涛的鬼心眼,他或者会疑心我是另有手法。大师是出家之人,自然不晓得这些事情。事实上真有这种秘术,可以使妇人变成处子。”
惠可大师摇摇头道:“太可怕了,人生之中存在得有如许多的虚伪,活在其中,有何味道?”
阮玉娇随手一回,见到下张笺上的题句,登时大为讶异,间道:”大师也爱这等绮丽的句子么?我还以为佛门中人,写的都是寂灭枯槁之句呢!”
惠可大师转眼看时,只见纸上题着的是:“江边一笑曾相约,石上三生不负盟。”
阮玉娇又道:”这是你自撰的呢?抑是别人作的?”
惠可大师道:“这是贫袖自撰之句,乃是奉赠一位道友的。在姑娘眼中,这等江边笑约,石上证盟之句,当然大有绩丽之思。可是在出家人经典中,亦有龙华会上,拈花微笑的故事。”
阮玉娇微笑驳道:“话虽如此,可是三生盟约,究竟不是悟道之语。”
惠可大师道:“这也难怪姑娘误会的,这两句是贫衲昔年在长江边,与一位道友相约讲经;多年之后,这位道友果然来到京师,开讲华严经。讲席一撤,旋即灭寂,故此贫衲作了一诗挽吊,这是其中的两句。”
阮玉娇大吃一惊道:“若是挽吊之诗,也能如此绔丽,那么大师当真是洞瞩生死,彻悟人生了。”
她此情并无虚假,是以面上泛起肃然起敬的神色。
此外,她又感到这刻在禅房之内,心神很是安泰,比起今天的终日惶惶,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惠可大师道:“这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出家人不应有情,兔碍道心。可是既属人类,焉能无情。这就是千古难解的结,人生之中原本就充满了这一类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