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道:“在下此来,并无任何指使,老先生切勿误会。今有书信一封,老先生阅毕,便可得知在下此来情由。”
言罢取出李慕曾的信,交给田崇礼。那信内写得甚是详细,不但提及当初如何见面,还说及彼此并无桑仆败行,奈何遭小人之妒,进谗生谣,以致陡然尽日相思,但侯门深似海,无法相见。
信内同时又表明心迹,说日后如有飞黄腾达之日,决不忘盟誓,必定设法达到白头之约等语。
李慕曾才华甚高,写来款款动人,一片深情,跃然纸上。
韦千里怎样也看不出田崇礼面上的神色,对他这种涵养功夫,更加佩服。
田崇礼一拂白须,抬头问道:“你和这个李慕曾认识多久?”
“昨夜才认识的。”他坦率道:“在下本是江湖人物,四海为家,昨夜经过李兄破寓,无意见他在灯光之下,苦苦研读。在下因衣服破碎,不堪蔽体,见他如此用功,却甚清寒,四壁萧然,便动怜才之心,赠他膏火之资只换一套衣服,以了此因果。不料,他见我有飞檐走壁之能,便求我为他送此一信。其时因天色已亮,便等到今晚才来。哪知在下因未见过他的意中人,无法寻找,经过这里,见老先生不脱书生本色,犹自秉烛开卷。在下忽动坦诚相求见之念……”
田崇礼听他说得简洁清楚,措词自具风华,又是那么侠胆热肠,登时改容相对,霭然一笑,道:“原来如此,你且坐下,我们从长计议。”
韦千里大喜,拱手道:“承蒙老先生恕我唐突之罪,足见大雅风度,令人心折。在老先生面前,岂有在下一席。”
田老先生抚鬓而笑,道:“你虽年轻,但亦是天地间一奇人,毋须过谦,坐下好细谈。”
韦千里见他果有诚意,便告罪在桌边一张椅上坐下。
田崇礼道:“你已窥看老夫有多久了?”
韦千里道:“总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