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居四十年而不出屋半步的滋味。”
钟荃努力地搜索以往累积的学问,打算发挥一下自己刚才的主张,可是,他终于被迫放弃这企图,因为他确实无能为力。
要知罗淑英幽银空谷达四十年之久,不免心理有点儿变态,关于事物的是与非,往往因时间而改变。再说她虽然认为自己已非世俗之人,乃是超乎现世的。殊不知凡是不满现实的人,究其本身已是现实的累赘。因为同一个天地产生了现实,也产生了她本身。她如何能将自己从浑然一体的天地分割出来?有如我们将自己的肢体分割开?当然钟荃无法说出这番道理,指出她仅仅是不满现实而已。
她变得严厉地道:“现在我命你将那庙祝掷在庙后的澳中。”
钟荃但觉自己许多观念都崩溃了,那是不但在理论上无法站得住脚,而且,根本上也无法抗拒强权暴力。
他悲哀地叹口气,走过点廊下,一下子将那庙祝连人带被扛起来,脚尖微一用力,已飞纵出庙去。
庙后的小溪离这庙大约有半里之远。罗淑英等他出了庙后,立刻便摄神静虑,倾听动静,她这一留上神,可以察知周围数里内的动静。
钟荃一径飞跃到半里外的小溪旁边,忽然心上掠过一个念头。
“唉,不管怎样,胡乱杀人到底不对,即使她有权这么干,但我可不能做帮凶呀!若给师父知道,岂不大大伤心?我不如悄悄将这人放了,另换块大石掷下溪中充数……”
眼光一瞥,正好瞧见不远处有块大石头。
他这刻却不知道庙中的罗淑英,这位一代奇人正以无上玄功,倾听着他的一举一动。当他停步思维,罗淑英已经知道了,并且猜疑他有这种企图,立刻施展出无上轻功,宛如御风般飞来。
不久工夫,她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后数立之外,察看着他的动静。只要钟荃一违背她的命令,便立刻发出道家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