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的人,委实又可晒又可怜。转眼瞧见亭阶上的小毛,那种悠然自得的样子。霎时心中闪过一道光亮,如有所悟,却又未曾真个得着这妙悟真谛。
文宗大声道:“欲将沉醉换悲凉,请歌莫断肠……”
随着语声,竟然流下两行情泪。
袁青田正待劝慰,袁文宗摆手道:“唉,你别理我。你说得对,百丈红尘中,多少情丝很网,等人们自己撞进去,再无能自拔,我还是一了百了,将这可恼浮生捐弃。”
袁青田也不知他的话是真心的,抑是随口道出。沉吟一下,再抬眼瞧他时,只见他一脸坚决的神情,甚至乎带出轻松的神色,这才暗自一惊。
他道:“青田啊,我反复把这念头想过,可是又不敢着意细思。如今好得多了,但觉心中无甚挂碍……”
亭下步声乍响,一个装束古怪,面目黛黑的僧人,从树荫那边转出来,袁文宗好像又忘了方才的话题,睁大醉眼道:“那不是天竺来的僧人么?”
袁青田应声是。但见那僧人身上斜披的白纱飘飘,在亭下那溪边树下趔趄一下。法相应严之极。在这幽林小溪之畔,乍见这么一位画中罗汉般的天竺僧人,使人顿生一种洒落出尘的情致。
那天竺僧人的眼光,移到红事上。袁文宗霍然站起,但身体不稳地摇摆一下。
他招手道:“大师请来享上。”
那天竺增人诵一声佛号,飘洒地走上事来。彼此一接近了,但觉那天竺僧人鼻挺目陷,广显方颐,波黑的长眉下面,那两道目光露出智慧光芒。他打量袁氏兄弟一眼,开口道:
“施主一念轻生,却惹下身后无穷事故。”
这天竺异僧说的汉语,不但流利,而且纯正非常。这刻一开口,便深中袁文宗心事,使得袁氏兄弟禁不住诧异地啊一声。
三人落座之后,袁文宗摇头道:“不才并不至于轻技父母之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