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石坡因为四下都是黄黑色的石地,并且地势斜陡,不利于耕种,是以附近好大的地方,竟没有个人烟。
在那碎石满路的一处缺崖口,一辆大车正辘辘而行。车把式把长鞭抽得麻啪做响,显然这一段斜路相当难走。
车中却传出嬉笑之声,那一对嬉笑着的人,丝毫没有关心到行路难的情形。
蓦的马蹄声乍起,一骑从崖后转出来,正正挡在路中心。
车把式叱喝道:“喂,快躲开,你没瞧见我的车正往上挣么?”
那骑仍然兀立路中心,毫不移动。虽则此刻光线黯淡,瞧不清楚面貌,但从他扶按下顾的姿态,与及炯炯有光的眼神,已能觉出此人乃是成心拦截。
那车把式猛可抽鞭,鞭尾划过空气,发出撕裂什么的尖声。两马倏然前冲,看来这车把因自己乃是上坡斜路,能进而不能退,是以横心催马冲上。
那骑士没有注意车把式的动静,锐利的眼光,一径凝窥车中的人。
眨眼之间,拖车的两匹马快要和那单骑相撞。
那骑士轻轻抖一下身绳,胯下的马希拿章长嘶一声,忽地人立起来,随即用前蹄向冲来的两马踏下。
对面两马骤然一惊,发出极响的嘶裂声,同时那辆大车忽然后退,车轮轧在石上,也暴响连声。
正在这人叫马嘶,嘈作一片之时,车中人影一闪,已落在车外,单手一挽,便将后退的大车挽住,纹丝不动。
车中一声娇媚彩声,道声好字。
车把式浑身冒出冷汗.自个儿已滚下地上。
那个将火车挽住不使退下坡的人,正是矮胖的潘自达。
他尖声叫道:一蠢才,还赖在地上干么?快起来呀片故情他并没有发现这大车忽然发生的原因。
车把式翻身起来,指指挡在路心那一骑,大骂道:“那王人骑的马好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