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福吃一惊,道:“你们真的能一齐吃喝?”
小辛道:“有什么希奇?吃喝之后要拼命要离别都无分别。”
姚本善道:“这句话我不敢说出而已。”
庞福仰天打个哈哈,但忽又长长连叹数声,道:“老了,老了。唉,我居然为一点小事而感动不已。我的心一面流泪一面流血。只有老人才会如此软弱。”
小辛道:“你肯在我们面前讲出真话,更值得喝一杯。”
酒席费时甚短,不过菜肴却普通粗糙。酒也只是土酒——乡下人自己酿的。
他们连干三大杯,吃一点菜。然后庞福首先道:“粗菜劣酒不成敬意。两位只怕不惯。”
木鱼姚本善道:“我无所谓。”
小辛道:“你平日也吃这种菜喝这种酒?”
庞福道:“是。”
小辛道:“如此可见你真心款待之情。庞庄主,干一杯。”
觥筹交错,三人不知已喝了多少杯。
姚本善舌头已经大了,话都讲不清楚。
庞福却依然像一尊弥勒佛,胖大的肚子和谒笑容好像能包括天下众生的苦恼和悲哀不幸。
小辛酒越喝得多,面上迷雾越浓。他象遗世独立之人,冷眼看着世间,却永不让自己投进去。
但他忽然发现一个道理,永远保持清醒的人,注定劳碌辛苦。
因为这一夜小辛跟姚本善同睡一房。姚本善时时酣睡。小辛却只盘膝打坐到天亮。虽然小辛老早就习惯辛苦艰危的生活,打坐七日七夜都不在乎。但要比起姚本善,显然就很不幸了。
姚本善未醉之前说过,如果小辛在旁边还不趁机醉一场的话,只怕永远都没有醉的机会。
这话以前有人说过,小辛记得很清楚,是小郑。
别人都信任他,连性命都可以托付。可是小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