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伸手拿起一张撕着吃,一面道:“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想排挤青霞先生。”
四褐先生举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道:“你没想到?你没想到不直接说你搬出国子监自己住?让人家误会你是要回青霞那里。”
薛青一笑,伸手拿过茶杯递到四褐先生面前:“分点,分点。”又道,“先生,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多,我这是礼貌,说话不先表露自己的决定,免得对方听了为难。”
四褐先生托着酒坛微微倾斜,清澈的酒在昏暗的灯下如泉水跌落,又如同线一般被剪断,稳稳的落入茶杯,浅浅不到杯口,半滴也没有洒落。
薛青啧了声:“先生让我也来试试。”伸手要酒坛。
四褐先生手躲开:“休想糟蹋我的酒。”
薛青笑着将酒喝了口,又撕下一块油饼嚼着,道:“我知道这些大人们与笃大叔他们不是互相信任,这也可以理解,我只是没想到这些大人们之间竟然也心思存异。”
四褐先生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大家都是因为你聚成一党的,但自然也要因为你争夺利益,谁说同做一件事一定相亲相爱了?”
薛青再次喝了口酒,往四褐先生这边挪了挪...昏灯下地蹲着的两人身影摇晃,这宿舍什么都好,是窗户太矮,坐着说话容易被人发现。
“我知道,但这些人也太急了吧?”她道,“这外部矛盾还没解决了,内部矛盾开始了。”
四褐先生嘿嘿笑似幸灾乐祸,道:“小子,这些人可不是笃那些人好哄骗左右,你好好享受吧。”
薛青看着手里的酒杯,道:“我想到当神仙时看到的一句话。”
四褐先生撇嘴道:“又是什么鬼话?”
薛青道:“世界从来不简单,历史何尝会温柔。”仰头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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