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之际,又突然想起了二哥留下的唯一儿子李博翰。想起因为二哥的死而从小叛逆,到处惹是生非的李博翰,想起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回燕京了没有?李德佑不禁越发的心烦,绷着张脸亲自给李博翰拨去电话。
火车上,余子清和李博翰都很是沉默,表情也都跟之前一路上颇有些不一样。
余子清倒不是郁闷钱梦琪不接他电话,而是郁闷马上到了燕京,也还不知道该如何跟钱梦琪说他哥结婚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做了霸王硬上弓的最坏打算,但那毕竟也只是心里发狠想想,最后究竟干不干得出来那是另外一回事。
李博翰此时的心情比起余子清恐怕要复杂上许多许多。越接近燕京,他的心情就变得越复杂。
一边是在他年幼时就逝去的父亲,一边是亲自把父亲推上不归路的爷爷。以前他可以用嘻哈叛逆来逃避这个问题,逃避爷爷,可是如今呢?昨天三叔的儿子李博振,也是李家第三代中较为有出息的一个子弟,如今在国务院发改委任职,职位虽在随手一抓都是一大把政斧大员的京城算不了什么,但一旦下放到地方上,恐怕锻炼几年就会成为手握重权的一方大员,打了个电话给他,说爷爷病重,要他尽快赶回燕京。
以前他可以恨爷爷,以前他可以用叛逆的方式来表达他对当年那件事的不满抗议,但现在呢?难道对与弥留之际的爷爷,他真能硬得起心肠再惹他生气,让他带着怒气和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吗?
可是他真的能放下心头那份怨恨,真能坦然面对弥留之际的爷爷?
正当两人随着燕京越来越近,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微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余子清不禁好奇地瞥了李博翰一眼,很难想象像李博翰这般自来熟,打扮又是如此叛逆前卫的年轻人,坐车近一天才接到这么一个电话。在余子清想来,他应该有一大群的狐朋狗友、亲亲宝贝才对,应该电话不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