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李四光,先学船舶制造,然而中国没有用来制造船舶的钢铁,于是转学冶炼,然而中国没有用来冶炼的铁矿,于是去学了地质学……常人学一门专业都觉得痛苦,何况是学好几门专业,支撑着那个年轻人的,支持着这个民族的,无非是一腔热血罢了,中国人除了一腔热血,还有什么呢。
英国人来了,带着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最尖端成果兵临广州,漆黑的兵船箭射不入,攀附不得,黑狗血不灵,月@经布无用,即使有一腔热血,又有什么用呢。
俄国人来了,出兵伊犁,战舰游弋于天津,即使有一腔热血,又有什么用呢。
日本人也来了,陈兵朝鲜,覆灭北洋,即使有一腔热血,又有什么用呢。
洋务运动,辛亥革命,黄金十年,及至二战,世界列强互相打出了狗脑子,中国人终于用3000万腔的热血,换来了战胜国的名头……
读书、技术与科学,从来都不能战而胜之,只是让热血稍稍的有些价值,有些意义罢了。
1986年的中国人,站在人类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经济、政治与军事集合体面前,瑟瑟发抖,他们不是血已冷却,而是不知该将满腔的热血喷向何处。
蔡教授和朱院士,年纪虽大,亦有一腔的热血无处挥洒。
为杨锐的科研前途而奔走,两个人其实都是冒着风险的,不仅是学术上的风险,也包括政治上的风险。
对于暂离运动不过十年的两个人来说,这样的风险,原本是不必冒的。
但两人都觉得义不容辞。
风险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一腔热血,就能换来一个诺贝尔奖——其实,又何须诺奖相换,仅86年一年,中科院在北@京地区,就有23名正值壮年的研究员去世,他们并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理想,只是在追逐时间的旅程中颠出了轨道。
若是可能,蔡教授和朱院士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