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眼尖,一眼便扫到了李秘腋下的卷宗,当即摇头道:“贤弟也是够戮力,这签押房里措置不完,还要带回家去?”
李秘本不想告诉宋知微,但想了想,这桩事到底是要让这个官知晓的,便如实告道:“我想去探访一下温老三,顺便到余水莲这闺密友那里去问几句话。”
见得李秘仍旧没撒手,宋知微果然皱起眉头来,若说其他案子,牵扯到倭寇之类的,李秘办得确实漂亮,可余水莲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民妇,这样的女人在苏州府里遍地都是,实在没什么可疑之处,李秘揪着不放,宋知微这个主官脸需是不好看。
“贤弟又是何苦?你哥哥我虽然不如你有才华,但到底是当了不短的推官,大小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案子已经没悬疑,为何还要继续追查?”
李秘也坦然,朝宋知微道:“我觉着卷宗所述,余水莲与温老三争吵,并不足以让她自尽,这该是常理才对,为何人人都视若无睹?”
“这市井街头多少汉子对婆娘三天一顿大,一天三顿骂,可曾见过多少个女子果真想不开去自尽?缘何到了这余水莲身,这不可疑了?”
宋知微也苦笑一声,朝李秘道:“贤弟你在苏州府多久了?”
李秘也不知道宋知微为何如此发问,但仍旧朝宋知微道:“宋兄这是明知故问,你是想说我不了解余水莲的为人?那些街坊邻居可都是有口皆碑,这些可都是你们亲笔写在卷宗的……”
宋知微却摇了摇头,朝李秘道:“我并未说你不了解余水莲,而是你并不了解温老三……”
“温老三?”
“正是!”
“这温老三家原先是书香门第,到了祖父那一代便破落了,他父亲没读书,他也没读书,便衰败凋零。”
“他父亲死前,花了一些钱,买了个女孩儿给温老三当童养媳,便是这余水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