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静默无言走出病房,医护人员也跟着出来,大家心照不宣,留给乔江林和他母亲独处的时间。
医护人员各做各事,留下年轻的小护士陪同我。冰冷的走廊上,我呆坐在蓝色的塑料椅子上,心中发冷。脸上的泪痕也干了,小护士拍了拍我肩膀说,“您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没说话,但她已经跑远了,没一会儿,端着热水过来,帮我捂在手心,温声说,“您喝点水,暖暖身子。”
那股热流,终究只温暖了我的手掌,暖不了心。
这时,小腹有一阵轻微的异动,肚子里那个不为人知的小家伙,像是感知到什么,在我肚子里动了一下。我忽然热泪盈眶,把水杯递给护士,然后捂着肚子流泪,虽然我不承认这是错觉,它明明只有两三个月大,怎么就会动呢?可它明明动了呀。
小护士见我哭,但无能为力,一直陪在我身边,轻轻拍着我后背安慰我,“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您不要怪我多嘴,乔先生也很清楚,靠药物和营养素维持,根本我们都尽力了,您不要太伤心。”
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明白,乔江林自然也明白。可他之所以一直不放手,必定是有所执念。这一点,我能理解。
兴许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当现实忽然到来的时候,还是无力承受。
那天晚上我没通宵没睡,乔江林一个人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是他主动出来的,医生也恰好赶来,准备将遗体转移到其他地方。乔江林出来的时候,脸上没有泪水,也没有泪痕。他没有哭。
我倒是希望他哭,最好是痛苦流涕,我不会笑他。只要他肯哭。但他没有。
他把后事安排给了医生,连夜送去了殡仪馆。这场葬礼没有多的人参加,只有我们两个。哦,不,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入殓师给他母亲化了漂亮的妆,勉强盖住了脸上的烧伤,厚厚的粉底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