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
“柳晋文,你好大的胆子!”
甫一见面,崔秀禾立即发作,将张木林几人都吓了一跳。
柳俊在门外暗暗撇嘴叹气。这个崔秀禾还真是不长进,上回在红旗公社吃了瘪,也不肯换换方式,还是这种动不动就拍桌子搞下马威的老一套。
这种水平的造反派干部老是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真不是个办法!
柳晋文冷冷瞥了怒火冲冲的崔副主任一眼,索姓坐了下来,一言不发。柳晋文原本不是如此沉得住气的姓子,这都是和柳晋才事先商量的结果。倒也不知道来的一定是崔秀禾,只是商量如果县里来的领导发脾气的话,柳晋文就用这种冷淡的招术应对。
此招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效果尚不明显,用在崔秀禾身上却是立竿见影。
哪怕柳晋文当场顶撞,和他拍桌子干架,崔秀禾都觉得好受一些。柳晋文摆出这架势,就是根本未将他崔秀禾放在眼里。崔副主任焉能不抓狂?
“你……你说,你们柳家山这次人大代表的选举,是怎么回事?”
崔秀禾愈是气急,柳晋文愈是冷静。
“崔副主任,柳家山大队人大代表的选举,有什么不合法的地方吗?”
五伯一字一句,特意将崔副主任那个“副”字咬得很重。但相比他后面说的“合法”这两个字来,这个“副”字给崔秀禾的冲击直可忽略不计。
那时节,基层干部讲的大都是“合不合理”,“合不合政策”,法律意识都相当淡薄。崔秀禾万没料到“合法”这个字眼,会从一个五十几岁的农村支部书记嘴里讲出来。
“什么合法?”
崔秀禾完全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这句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堂堂县革委副主任,问出这种话来,像话吗?
张木林和周干事都不免侧过头去,不让崔秀禾看到自己脸上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