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该伤心还是该有什么别的情绪,按理说父皇这九年来对我严加教导,我应该感激他,他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应该与他亲密无间,可是我又恨他,要不是他软弱,我的母妃也不会被墨后害死,而且以那种不堪的方式害死,就算是死了,也没有留下一个好的名声,而且连尸体都不见了。所以我说不出对他有什么感觉,对于他的死,我没有任何的悲伤,也没有觉得突然,仿佛这一切都是跟每天吃饭一样的正常。也许这就是皇家的人吧,骨子里流动的永远是薄幸薄情的血液。”
他自嘲一笑,笑得没有九岁孩子的天真,全是世俗的苍桑。
晨兮心头无端的一痛,拉住了他的手道:“别这样说,你能带着我走,说明你心还是暖和的。”
“你怎么不认为我是想拿你当人质来要胁司马十六与揽月国呢?”
晨兮愣在那里半晌才道:“你会么?”
“你说呢?”
“你不会!”
“为什么?”
“你连这秘道都告诉我了,说明你心里对我信任,既然你信任我,我怎么不能信任你呢?”
墨君临沉默了,半天才道:“谢谢你白姐姐,让我这冷如坚石的心有丝毫的温暖,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会成为一代圣君,但决不会是有血有肉的君王。”
“不用谢我,其实你心里一直有爱。”
墨君临笑了笑,落寞道:“也许从小是有爱的,可是当一个人从小就得用两种面孔去面对世人,他心已然扭曲了,愤世!
你怎么也不可能理解那种痛苦,每天白天,我必须扮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孩子,忍受着身体的饥饿,这倒也罢了,但是精神上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就算一个倒夜香的宫人都能欺负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必须忍着,因为父皇说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