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南楚力量对比的关键一战,皇帝打算御驾亲征,由太子挂帅,耿进担任统兵主将,可谓志在必得。
杨致因安贵侯事件去官降爵之后,一直是个没有实职的一等侯。大夏立国已逾三十年,不少开国重臣名将业已作古,其后人多有庸碌无能者,躺在父辈功劳簿上混日子过的侯伯大有人在。貌似除了声名赫赫,杨致与那些二世祖并无多大区别。
说他已经失宠吧,成婚之日皇帝差不多搬去了一个小朝廷亲自捧场,重阳之日还召他进宫喝酒。说他春风得意吧,却又在家赋闲。百万夏军的征战之路还远远望不到尽头,放着这么一位猛人闲置不用,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圣心难揣,天威莫测啊!
事实上杨致对此毫不眼红,甚至全无兴趣。尽管他心底对皇帝无所畏惧,但还是要遵守表面尊重的游戏规则,所以不能说他与皇帝喝酒完全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一直到进宫之前,杨致对秦公言及的喝酒原则颇感认同:皇帝少了一分真,他便可心安理得的多掺三分假。原以为与皇帝喝酒会是谎言与机锋齐飞,杯酒与戒心共酌,但二人喝将开来的情形并非如此。
皇帝就将只有两个人的酒宴设在日常起居的寝宫之内,只留贴身近侍马成一人随席伺候。刚一开始杨致还是有些放不开,陪着皇帝东拉西扯说些场面上的屁话。
皇帝的态度似乎极为诚挚,而且酒量颇宏。二人都是酒到杯干,皇帝竟是没比杨致少喝一滴。都说酒怕少壮,皇帝的年岁几乎是杨致的三倍,杨致也知道像今天这么个喝法,其实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虽说平日并不嗜酒,也只好硬着头皮只管往肚里灌。
第二个银瓶中的最后一滴酒倒尽之后,二人的舌头都开始有点大了。杨致打着酒嗝翘起了二郎腿,用筷子连连敲着桌上的碗碟:“老马!……人死到哪儿去了?再去弄几个下酒菜来!”
“对,对!”皇帝连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