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榕树后,看着婗安雅一袭白裙子站在墓碑前抹泪,安好心口是疼的,那个位置,本该是她站的,那些眼泪,本该是她落的。
婗安雅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所以,婗父求她资助婗安雅的这个要求,她没有观音菩萨的心肠,绝对不会答应。
她始终没有办法忘记婗安雅侵占了她的房间后,是怎么横眉竖眼冷嘲热讽对待她的,虽然那时候婗安雅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可是那时候的安好,也不过是个孩子。
有风起,暮色沉沉,安好最后看了一眼那方墓碑,转身而去,若果说对婗父还有一丝最后的牵挂,那现在,这牵挂也算是落了,从此,只盼来世,再不相见。
*
安好没有回锦绣,而是给酒店打了电话要求退房,并且请对方把自己的行李送到月亮湾大酒店来。
安好换了住处,只因为她知道江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江华是来讹钱的,但是安好一分都不会给她。
晚上洗了澡,上了床,陆觉的电话就来了。
安好这几日情绪一直低落,唯独在接到陆觉电话的时候,才稍稍有那么点儿精神。
电话那头,陆觉的声音温柔似水:“吃饭了吗?”
“恩,吃过了,身体好点没?”
“本来就只是皮外伤,我下周一的飞机票,你的稿子还没有完成吗?”
安好沉默了。
电话那头,陆觉小心温柔道:“怎么了?很累吗?”
“没有,陆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如果说之前只是不知道如何和陆觉开口关于她过去的事情,那现在还多了一个已婚的事情,她的勇气足够支撑她告诉陆觉她那不堪的过去,却无法支撑她告诉陆觉她还没有离婚这件事。
她都要崩溃了,她想那么爱她的陆觉,或许会疯。
可是,总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