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泪光。
“您会写字?”秦长安惊诧至极。
妇人点了点头,以毛笔沾了墨汁,坐的端端正正,但是执笔的姿态极为生疏,可见她并非经常写字。
扶着桌缘,她一并坐下,只见妇人一笔一划地写了“庄福”两个字,然后,搁下了手里的毛笔。
龙厉走到秦长安的身后,低声说。“她叫庄福,而你爹外室的名字的确叫小福。”
不敢停留太久,她又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写下一句。“你是我的女儿吗?”
秦长安又问。“你的丈夫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
妇人垂眸一笑,好似再度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去了,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无法把她拉回现实,秦长安总算清楚,为何她有着这么一种异于常人的特质,只因她听不到,也说不出,反而可以在这个年纪保留不该有的清澈宁静,眼神不曾被肮脏的世事污染过一丝一毫。
纸上慢慢又多了一行字:“他叫陆仲,是一个大夫,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心一痛,秦长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刺痛地蔓延开来,好半天才遏制了压回去,再抬眼,目光已经恢复清明平和。
“他真的对你好吗?”她搁在双膝上的手,已然紧握起来。
妇人在秦长安的脸上窥探出一抹淡淡的不甘和质疑,但她依旧脸上有笑,眼神温暖,摇了摇头,又低垂着眼,缓缓写下来。“我知道他已有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