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广东村寨基本同姓同祠堂。
死一个,全村蜂拥而上。
这地又穷又狠,和他们讲不通道理,更听不懂他们的方言。
就算朝廷不给粮,他们自带干粮也要剿匪。
正当郑芝龙焦头烂额之时,又来了一个卢象昇。
他一路剿匪缴获的钱粮,由户部、兵部官员主持分发给了地方。
结果这群穷的尿血的士卒捞到钱,当晚就做鸟兽散。
十日后,各自拎着山匪人头回来了。
据说有上千颗。
朝廷多年不投一文,现在好了,有钱有粮,他们根本不用听命,自己就把周边盘踞的山匪清扫干净了。
一城一县这样也就罢了,但如今整个广东都这样。
当这些奏报被送到御书房,崇祯非但没怒,反倒夸奖。
随即军械来了,火器来了,盔甲、军饷、军粮全都来了。
崇祯没揭广东官员豢养匪盗、走私渔利的烂账。
一个字都没提。
然后工部做了个示范,在沿海渔民破烂棚子旁,修了五里长的水泥路。
这玩意怎么看都怪,晒海带不够用,提升交通又只有五里,屁用没有。
可郑芝龙立刻明白,这不是修路,这是告诉广东人,水泥能修炮台。
有了炮台,就能阻止海盗船靠岸。
无法靠岸,就没有粮食、没有淡水、没有蔬菜。
郑芝龙懂了。
这五里水泥路,不只是给广东百姓看的,更是给他郑芝龙看的。
萧云举抬脚轻踢水泥路,目光越过海岸,望向无穷波涛。
“这是陛下给你的机会。
看懂,知进退,就能入京面圣。”
他握住腰刀。
“看不懂,你连上岸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