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得,这才是孔胤植的最大底气。
因为他是圣裔,更因为天下读书人奉孔圣为祖。
无论是朝堂的大臣,还是科举士子,都以孔子为天。
杀圣裔,就是砸孔庙。
砸孔庙,就是动儒统。
儒统一乱,天下必乱。
刑部尚书刘鸿训亲至曲阜,衍圣公孔胤植只是轻甩衣袖,神情淡漠。
“刘大人辛苦。”
刘鸿训回礼。
“奉旨而行,不敢言劳。
衍圣公请吧,陛下已在京中候你。”
孔胤植微皱眉。
“刘大人不同行?”
刘鸿训摇头。
“据报,曲阜县令孔闻简贪赃枉法,本官要先行查察。”
孔胤植嗤笑。
“一个孔闻简,就想治吾一个失察之罪?
不上品,不值耳。”
刘鸿训冷笑回击。
“若你能安然回来,他自然毋庸治罪。
失察也就不存在了。”
孔胤植迎上目光,冷冷一笑。
“吾,必回。”
随即登上仪仗奢华的马车,启程入京。
就算布局被破、皇权占尽先机又如何?
只要孔庙在,只要圣裔名头在,小皇帝便不敢撕破脸,更不敢杀他。
活着,就能东山再起。
就算把钱龙锡押到跟前,也指认不了他。
他从未与这些人亲见,没有书信往来,线索断绝。
拿什么杀他?
他鲜少踏出孔家,他最爱的是,人在家中坐,掌控天下事,的快感。
可此刻,透过车窗,看向那些热火朝天的百姓,他竟生出恍惚。
仿佛这世界变得陌生。
仿佛他从未真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