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哪?”
张景岳愣了。
“皇宫,御书房啊。”
“那什么人才能进御书房?”
“朝廷高官,或大功之臣。”
“那你为什么能进御书房?”
张景岳顿时滞住。
王承恩语重心长。
“面君之言,是国法。
你刚才那句‘不举’,若换个皇帝,早被拖出去就地杖毙了。
你以为这是玩笑?
那是诅咒皇嗣!
陛下不罚你,日后若被小人奏参。
陛下是砍你还是不砍你?
砍你,陛下不忍。
不砍,国法何容。”
张景岳彻底愣住了。
十数息后,他才缓缓垂下硬得像木桩子一样的脖子。
“谢公公点醒。是某糊涂!”
王承恩扶他起来。
“你们这些人,命好,遇见的是皇爷。
若换个主子,坟头早长草了。
进去谢恩吧,别再犯浑。”
可张景岳又梗起脖子。
“不行!金口玉言!错了就得打!”
王承恩无语。
“皇爷那是借‘罚’的名义,让杂家把道理讲给你听。
不是真要打你。”
老头却继续梗脖子。
“不行!该打就打!”
王承恩看着眼前这个衣衫洗得发白,鬓角染霜却脊梁笔直的老卒。
忽然明白,皇爷为何对这些人如此珍惜。
这些人的肩膀,真能扛起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