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已经被人据为私产。
十二万虚设官军掏空国库。
二十万商贾护卫,随时可以化作二十万反叛之众。
截断运河,腰斩大明。
更可怕的是,他们攥着百万人的饭碗。
只需一声令下,便可裹挟人心,动摇大明根基。
崇祯盯着舆图,低声道。
“这手段,妙得很。”
转头看向王体乾。
“继续。”
“漕运衙门表面直属陛下,但需受户部、工部与都察院三方监督。
然三者皆形同虚设。
户部只负责制定漕运定额,如天启年间需转粮四百万石。
定额一达,户部便避之唯恐不及。
因漕船五年一修、堤坝与闸口皆需大修新建,户部无银可拨,自然不愿过问。
工部负责修缮船闸,但户部不给银,工部只能默许漕运加收水安钱。
都察院巡漕御史本可监察官军与官员,但漕运以‘户部不拨银’为由,拒绝提供食宿车马。
都察院自身无银,巡漕御史连船都上不了,更谈不上监察。”
崇祯不想追究三部失职,因为问题的根源,从来不是他们。
“只要掏空了一个户部,朕的六部就都得跪。
这漕运,被他们玩成了自家买卖。
朕登基半年有余,崔文升为何从未上奏此事?”
“去年河南开封、归德,及山东兖州暴雨成灾,冲毁堤岸。
崔文升当下正统筹修筑大堤。”
崇祯挑眉。
“又是山东……”
崇祯一直以为,是天启想要的太多,因此引发各方反弹。
如今看来,并非是天启想要的太多,而是他知道得太多了。
崇祯望着御案